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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惟忠往手掌吹了口热气,再捂了捂左耳。
只是那个位置只有一个骇人的肉疙瘩,却并没有完整的耳朵。
天寒地冻的辽东,让失了一个耳朵的吴惟忠难以忍受。
“哎,行了行了!”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“海波侯的军需都是陛下点名让兵仗局负责的,错不了!”
正在核算军需的小兵看了看单子,再看看吴惟忠,点了点头。
辽东镇,终年似冬。
戚继光带着大军驻守在此,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
核算的军官示意手下,把军需都拉入库,自己则跟在吴惟忠身后,闲聊了起来。
“属下觉得…海波侯在此有些大器小用了!”
“嗯?”吴惟忠听力不太好。
“底下的兄弟们也多有抱怨!此前我们在京城,在陕西,都是随时有大战,有大功的机会!”
“可是这辽东镇…女真蛮子只会小打小闹,忒没劲!”
“好你个臭小子!”吴惟忠揪住他的耳朵。
“军营待腻了是吧?”
“太闲了老子给你安排斥候绘图的活,去外面闯荡几个月去!”
小兵摸了摸冻裂的脸。
“吴老大我错了!我还是呆在这里吧!”
“滚!你们营明日开始操练加倍!”吴惟忠笑了笑,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“看给你们惯的!”
“当年老子带你们,57人打380个倭寇,泥潭水泡了几天都没见你们抱怨,现在阔切了,挑三拣四了?”
“滚!”
“好好好!”小兵笑笑 ,“吴老大,咱隔壁王老三他们营的操练也加倍呗?我看他们最近都长膘了!”
“去去去!那是王如龙的人,老子管不着!”
赶走手下,吴惟忠走进帅帐,看抬头就看见戚继光忧思满脸。
“将军?”
“啊?”戚继光回过神来,“汝诚来了?”
“怎么了将军?何事困扰?”
边说着,吴惟忠拿起一杯热酒,直接倒在手掌中,再用手掌摩擦着残耳。
残耳又冷又痒,用热酒擦一擦好多了。
“没什么事。”
“只是这辽东局势复杂,难免多想一些有的没的。”
“都是蛮子,能有多复杂?比倭寇还复杂吗?”吴惟忠不以为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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